庄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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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瓶邪】退休生活

  我们三个退休老大爷的生活是很规律的。
  早上六点闷油瓶起床,洗漱完之后去喂鸡,倒掉昨天的泡脚水,然后到厨房做早饭。
  胖子不到七点起来去浇菜地,我七点半左右醒来,闷油瓶正好把饭端上桌。
  吃过饭胖子有时候去村委会转一圈,毕竟是个挂名的妇女主任,有时候就在菜地里忙活;闷大爷去瀑布边上钓鱼,我在家整理账目,有时给小满哥它们一堆狗服务。
  中午闷油瓶就提着一桶鱼回来当午饭,吃了午饭我被闷油瓶强制睡午觉。虽然我百般反抗,但是我每次总是很没出息地睡到三点多,每次醒了就看见闷油瓶在床边的椅子上坐着,没有看天花板,看着我。
  下午我们三个人轮天去菜地干活,胖子去的时候我就在窗口的写字台上写笔记。
  闷油瓶下午没事干,就搬个凳子坐我旁边看我写,我一开始还担心他会觉得无聊,一想这人一天一天看天花板,也就没了这个顾虑。
  一开始他看着我写笔记的时候我是不太自在的,后来就变成了心猿意马,心上人坐你旁边看着你,谁能严肃地工作?就连闷油瓶都不行,他之前是心上没有人,现在这不是有了我嘛。不过后来我就很自然了,我都能往闷油瓶怀里一歪,靠着个天然抱枕写笔记了。闷油瓶虽然肌肉发达,但是身子很软,靠起来也是很舒服,胖子说我是情人眼里出西施,一个硬邦邦的大老爷们都能让我美化成抱枕。
  我笔记里写张大爷都是用的“闷油瓶”这个名字,闷油瓶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伸出手点了点,看着我好像是在问我这是谁。
  “是你。”我解释,“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闷声不吭的跟个闷油瓶子似的,我就叫你闷油瓶。”
  闷油瓶还是面无表情的,但眼睛里带了点笑意,他凑过来亲了我一口,说:“我知道。”
  “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我就问他。
  他摇摇头意思是忘了,我也没再追问,就继续写。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回忆过去这些事情是很美好的,就比如现在我在和闷油瓶一起写笔记。
  说实话从南海王墓出来到去雷城中间那段时间我其实不太愿意回忆,闷油瓶当时不在我身边也不清楚我的状况,我让白昊天和胖子不要告诉他。但是现在要让我自己写出来,还是在闷油瓶的注视下写出来,我是很不情愿的,但是又不得不写。

  闷油瓶就看着我非常缓慢地写下我在十一仓、在山西、在土楼的经历,尤其是在山西,我几次想要停笔。
  我写到在山西旅馆梦到潘子那时,眼泪突然就下来了。我其实很少哭。
  闷油瓶从后面抱住我,低沉的声音就响在我耳边,“吴邪。”他帮我拭干眼泪,又用手指揉着我的太阳穴,力道正好,非常舒服。
 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我,所以就用这样最沉默的方式昭示着他的陪伴。
  我的心里忽然就踏实起来。
  有天下午我刚睡醒坐在书桌前,眼睛都没怎么睁开,困得直往闷油瓶怀里倒,我以前没有依赖人的习惯,最近越来越依赖他,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。
  闷油瓶一手抱着我,一手翻开我的笔记本,翻到背面,拿了只钢笔,放到我手里,我迷迷糊糊地握住,他用手包裹住我的手,就像我小时候爷爷教我写字一样,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。
  我清醒过来一看,笔记本上端正地写着“吴邪”两个字, 是瘦金体,同我的字几乎一样,模仿得极像。
  “你还练过瘦金体?”我转过头看他,吃惊着,瘦金体并不好练,难度系数很高,而且我的瘦金和其他的又不一样,要模仿成这样需要很大的心血。
  “嗯。”
  “什么时候练的?”我问他。
  他顿了一下,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,看着我探究的眼神还是开口,“在青铜门后面的时候。”
  “青铜门后还有笔墨?”我瞪眼。
  他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,“树枝,在地上或者是石头上。”说完又补了一句,“我不能让自己忘记你。”
  我抵着他的额头,静静地看着他,不说一句话。他也看着我。
  我总是觉得他给我的爱是浩瀚无垠的宇宙,我这辈子都无法窥见宇宙的一角。那样的深邃、沉默、凝重而不朽。
  “谢谢你,张起灵。”我轻声说。
  他露出个浅浅的笑容,吻了吻我。
  闷油瓶经常会在我写笔记的时候在旁边摆些零嘴,他知道我喜欢吃的,但也管着我不会让我吃太多,这是一种幸福的烦恼,尤其表现在我想抽烟的时候。
  我有时候同他生气,让他别管我,他从不纵容我的小孩子脾气,冷着脸把烟扔了,然后沉默地看着我。最后还是我服软,我总是说小哥我再也不抽了,可烟瘾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。
  不过多亏了闷油瓶,我的烟还是一点点戒下去了。
    晚上我们三个人吃饭,通常吃得很清淡,只有在解语花、黑瞎子、秀秀他们几个来的时候才会有大鱼大肉。不过胖子是个忍不住的主,有几次晚饭极其硬,吃得三个人肚皮溜圆,闷油瓶都有些撑,出去散了步。
  吃完饭喂鸡,然后在露天的院子里泡脚,这是我们三个在雨村养成的习惯,一天不泡痒得慌。
  村里天黑得早,迷蒙的雾气般的黑暗早早笼罩在村子上方,我们屋檐下有一盏灯,打亮了是暖黄色的光,我们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泡脚,有些神秘、十分惬意。
  我们睡得不算早,我和胖子能聊好久,瞎扯乱侃,然后我被闷油瓶扯回去休息,胖子打着哈欠也进了屋,熄灯之后是一片黑暗。自然里的黑暗是很纯粹的,浓墨似的黑暗就缠绕在整个世界里。
  我和闷油瓶有时进行些床上运动,某些时候会特别激烈,不过一般闷油瓶比较照顾我,除非我犯了什么错或者闷大爷今天心情超好。
  我们并排躺在床上,闭着眼感受着自己被黑暗包围、吞噬,十分的寂静中可以听到不知何处的狗吠,树叶摇摆的沙沙声,还有胖子的呼噜声。
  这样平淡的寂静我经历过许多,这样安稳的静谧我曾经很陌生。
  我身侧的闷油瓶环住我,“吴邪,睡吧。”
  于是我微笑着进入梦乡,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、循环重复的又一个明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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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的气氛,我个人真的是,非常喜欢!

昨天辣么多小红心小蓝手给我吓一跳,受宠若惊,其实都是我中考断网吃不到粮给自己产粮吃,谢谢大家喜欢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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